远处传来了酉时下值的鼓声,打破了东暖阁的死寂。
太监王贵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此事只能说是意外失火了?”
张盛沉声道:“只怕没人信的。照奏报上所写的迹象,‘逍遥城’起火有很大的桐油味,救火的水缸也全被敲破了!怎么看也不像是意外。参与救火的有将士、官吏、差役,不止是咱们的人,要瞒住真相不太可能;我看那个宦官吴忠的嫌疑很大,不如推到他身上好了!”
王贵叹气道:“这样还是不可信哩!天下人都知道,废太子一家是被皇爷送到了凤阳守陵;皇爷又掌着朝廷,在凤阳安排了人盯着。咱们一说、废太子家死于谋害,更让人猜疑了!又说是一个宦官在咱们的人眼皮底下干的事,那是谁指使的?恐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朱高煦心中像火烧一样烦躁恼火,但他竟然没有发作。或是因为这些年遇到的不顺和危急,实在太多了!
他粗糙的手掌在额头上、脸颊上搓来搓去,好像想把皮搓下来一般!
等身边两个人说道了一番,他也没制止他们,反倒觉得王贵和张盛说得都有些道理。
过了一会儿,朱高煦终于停止了琐碎的动作,冷冷说道:“事到如今,想让天下所有人都相信,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