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上山,为她爬悬崖,踩峭壁,登高树,挡住所有的危险,都没有此刻看得明白。
他无法想象,哪一天她真的走了,他要如何一个人面对茫茫荒山,面对他们走过的那些痕迹,面对日常没有她的身影的空无?
他感到害怕。
上一笔大单,傅言就拿下了八百两,她要凑够一万两,到大城安身,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她一身本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趁着没有客人,傅言走到后院。
陶罐里熬着药膏,火焰袅腾,药香味阵阵弥漫开来,院角的忍冬花开得正好。
兰英坐在一个小墩子上,往陶罐里加药粉。
“言姐去前厅吧,这里有我呢。”兰英冲她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慕大哥的病不要紧吧,是肺腑哪里出问题了。”
傅言有点想笑,同时又有点触动。
“他没事,幻觉。”
“啊,慕大哥这样的人也会出现幻觉吗?”兰英又是一阵想不通。
傅言发现这丫头有些爱钻牛角尖,比如那些医药类的知识,病症,总要问清楚一点,还认真背记,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
说不定哪一天,她也会成为一个大夫。
兰英只是念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