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和塞壬的生命是强绑定关系,因此我的短命也就意味着塞壬的短命。
为了接受短命的报应,我销毁了那份技术资料,这同时也是为了不连累到青鸟。但是如果我真的死亡,同样也会连累到塞壬。这个问题是我必须面对的。
塞壬对于我销毁那份技术资料的选择毫无异议,就好像没有意识到我的选择会何等决定性地影响到她自身的存续一样。
她是真的没有意识到吗?显然不是。
随着不断地摸索和深入,我对于她异常的精神性也有了更多的把握。虽然现在的我在感情上倾向于将塞壬视为人类,但那很可能是我在无意识里将她与“它”做了比较,所以她身上的人性才在我的眼里显得格外突出。
而在治愈梦境里的我则因为没有对于“它”的记忆,所以对于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魔性”和“异质”。尽管没有被激发出所谓的恐怖谷效应,却还是觉得她充满了异常的氛围。
在不同时期的我的观测下,她表现出了自相矛盾的性质。但是她本身从来没有发生变化,变化的仅仅是我的观测角度而已。她既有着鲜明的人性,又确实有着无可磨灭的非人性。
后者的一部分表现在她对于生死的观念上,她不在乎自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