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顶草帽,再看她白净净的俏丽模样,火气莫名其妙就消了,把羊毛塞还给她,低声道:“以后避着别人,少薅点儿,也别逮一只羊薅。”
“知道了,阿羊,多谢。”
贾三羊小大人似的叹口气,赶羊离开。
阿弟王荇一直睡在筐子里,被吵醒,迷迷糊糊问:“阿姊在跟我说话?”
“不是,我在谢你三羊兄呢。”她把阿荇抱出来,筐子里还有新鲜野菜,把羊毛藏到野菜底下。
远处分散着几个小童,都在拣羊粪,羊粪结块晒干后可以当柴烧,姊弟俩也继续拣。
再说贾三羊,一边下山坡,一边稀罕的看草帽。怪不得人都夸村北王户长房的小娘子手巧,不管天上飞的、地里长的都能用草叶编出来。瞧这草帽,每隔一拳距离均拧出花朵一样的结,不光好看,还特结实。其他人编的都是枝茬乱翘,扎手、扎头,还容易散。
看着看着草帽,他目光忽被坡下两个牵马人吸引,暗暗惊呼:世上竟有这样好看的人!
这二人正悠哉爬山,很明显是出来游历的世家子弟。
年纪偏长、蓄着短须的郎君,姓张,名翮,字季鹰。他雍容儒雅,气度卓然,眼中偶尔闪现浓浓哀思。头戴时下最兴的黑绸缣巾,巾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