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从崖坡下来,天已经黑透,月色照不清脚下的乱藤,他们摔了好些跤, 有个孟姓同门若不是刘泊手疾眼快一臂搂树、一手抓他,此人定会滚下坡受伤。
幸好有惊无险,刘泊拣回掉落的布囊。
进入行障区后, 他们匆匆赶往庖厨,但晚食已经没有了。几个同门先回,刘泊一路拣了两捆细枝,跟厨仆兑换柴钱。
相貌好就是占利,庖厨内还有剩的蒸饼,厨仆给刘泊热了,再多给他舀了菜酱。他直接在庖厨吃完,回来时路过王葛的斗帐,帐门已放下,隐有黄晕透出。
他略缓脚步,手不自觉的抚向腰侧布囊内的石头,而后加快回去。
清河庄修大学五经的正式学童,三十一人数。唯他是郡太守举荐,也是众学童里家境最贫寒的。阿父的俸禄几乎全用在笔墨上,尤其墨,昂贵无比,普通百姓根本无法制墨。
刘泊在家练字,很多时候都是刮的釜底的灰,搀些猪脂煎出来的膏, 再加水调和在一起, 能用、能写在竹片上就行。入学前,阿母问他:“你已十三,按道理该到相看的时候了。你凡事有主意,心中可有了中意的女郎?”
中意便是心悦。刘泊只知字里行间的意思,不知这种滋味究竟为何?不过阿母一问,他脑海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