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的猪呆的地方好。一间间墙壁全是土垒的,夹道倒是挺宽, 能容几人并排走。就是地面太脏了,全是之前下雨流的淤泥。
铲泥、往外运粪盆的都是罪徒。他们戴着木枷, 右手仍被固定在枷眼里, 仅能用不利索的左手干活。
王竹害怕, 幸好大父温暖的手掌一直紧牵他。
狱吏停到王三的牢房前,先大声说:“看到了吧,若诚心改过,就能跟他们一样出来透透风。”然后解开拴门绳索。
光线冲进土牢内的漆黑。王三就倚在门口,惊慌抬脸,憔悴至极。他眼泪一下冒出来,嘴张合几下,羞愧捂面。
“呜……”
“呜……”
“呜……”沉闷的哭声连绵,从指缝往外溢。
王竹已经跪地,大父不说话,他不敢开口。
王翁:“我不是来给你讲道理的。总得让阿竹来瞧瞧你,别让孩子为了你,担上不孝的声名。刚才狱吏的话听到了吧,自省,悔过,才能有出来透口气的时候。行了,阿竹, 扶大父走。”
王三想扑出去,却因狱吏就在跟前而畏缩, 他泣不成声对着阿父背影喊:“要不是单把儿分户, 儿能落到这种地步吗?”
狱吏将门关上,重新打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