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芸用手去开家里的大门。门没锁。她回来之前,门是不锁的。
“我回来了。”
她朝黑暗的屋里招呼着,从里面上了锁。
脱下鞋,踏上门厅,拉开房门。面前是餐桌,碗、盘子上盖着白餐巾。
她脱下外套,拉开里面的门。这是个十米左右的房间。
朝着后院的写字台上放着台灯。灯还开着。写字台上摆着稿纸。
一个30出头的男人睡在写字台前的靠椅上,身上穿着内衣,身旁的报纸上堆着吃剩下的花生和花生壳。
男人的长发垂在椅子靠背上,面颊枯瘦,下颚尖细。灯火照着高高的鼻梁,给一边的面颊罩上了阴影。咽喉部突出。
文芸盯着他的脸,少时拉开柜门,取出毛毯。她打开毛毯,盖在丈夫的身上。于是,他微微翻翻身,又睡着了。
文芸看看表。已经将近2点。
丈夫就是这样等待她回来。
她看了看写字台,纸上写着五六行诗。可是,上面涂得一团糟。可能是怕妻子看到,像小学生一样把它擦掉了。
她看到报纸上的花生壳。丈夫一面吃着花生,一面作诗,连被窝也不进,等待着妻子。
旁边有个书架,上面全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