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眼底氤氲的雾气隐忍下去,陆瑶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翻开封页一看,便不觉笑了,“您还在看这本《制度法论》呢。”
她说完,拍了拍书本上的灰,将它平摊着重新放回桌面上。
陆父闻言笑了笑,笑容清澈,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记不得了,难得清醒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不过现在眼睛也不行了,看不清字。”
老人家说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埋头盯着身前的手指。他双手交握,十指紧紧蜷在了一起,像是紧张。
陆瑶在床角坐了下来,伸手过去,牢牢抓紧了他的手指,突然觉得喉咙涩得厉害,“爸……”
“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陆父眼底诚惶诚恐的,反握住了陆瑶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瑶瑶,爸爸不想再连累你了,这样活着,太累。”
“您说什么呢,爸。”陆瑶低着头,按捺不住的眼泪就落在了她的长风衣上,“您不要胡思乱想,有我和妈在,一定不让您受委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向能言善辩的女人,在这一刻所有的言辞都显得寡白而无力。
陆父听着,却缓缓勾了勾唇角,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日历,眸光聚紧在某处,“瑶瑶,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