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笃。
青鸾王耳顺之年旧伤复发,卒于后院。
未过一月,身体一向康健的镇国候一病不起,尾随而去。
石磊躺在床上,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感觉身体之中的力气在渐渐流失出去。
耳边有些吵,他听得出来,那是他和阿鸾的女儿在哭。
哭什么呢?他想。
他这一生,已经活得足够了。
拥有了太多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可以说,一个男人所追求的一切,他都有了。
现在,他的孙儿们都长大了,镇国候府也没有值得他挂念的。
他的阿鸾,阿鸾都走了一个月了。
他可不能让她久等,奈何桥不好走,她一个人会不高兴的。
渐渐的,他的耳朵也听不清楚东西了,眼睛徒劳的睁着,但是视线里的福寿双纹床帐还是越来越模糊。
昏暗之中透出了一丝光亮,那个依旧绝艳无双的女人一袭雪白斗篷,侧过头来看他,有些不高兴的抱怨:“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好久了。”
他笑了:“就来了。”
身边的人只看到床上清瘦的老人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呢喃了两声:“阿鸾,我来了。”
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