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推开门。
课室里安安静静。幽绿的光从落地的玻璃窗外透进来,将整个空间照得恍如一场怪异的梦境。
这一班的学生都穿着蓝色的长袍——深蓝与浅蓝相间,像起伏的波涛。
像凝固的波涛。
泰瑞仿佛完全看不到那些倒在自己座位上的尸体,直直地走过成排的桌椅,最终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端正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向自己的朋友们咧嘴笑,仿佛变回那个有点没心没肺的、十七岁的少年。
“这是我的座位。”他说,“我就坐在这里。今天……”
他探头向前望了望,讲台上的骨骸穿着一身属于牧师的白袍。
“今天是……”他喃喃,却再也说不下去。
他不记得今天上什么课……他们有三门课程由曾经的牧师传授,可他分辨不出那是哪一个……
他甚至已经记不清他们的脸。
他试图转头去看同桌的课本,可他好像再也没有一点力气。
长久的寂静之中,吉谢尔走到他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她并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在她求助般回头的时候,泰瑞突然抬手,紧紧地抱住了她,将头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