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摆在老安人居室的饭厅,这里素来是全家用餐休息之处,比旁边几处屋子都要宽阔,今天明显经过用心装饰,窗明几净不说,以往空缺的角落、墙边都摆满了花几和高低架,甚至还多了个宽宽三尺、高五尺的多宝格,难为了邓氏张罗,每个架子、格子都放着盆栽、文玩器物,连屋顶都没落下,足足垂着十余盏形态各异的灯笼,照得屋子里明亮如昼、花团锦簇。
因为人不多,老安人又有意让晚辈们坐在一起图个团圆,男席女席并作一席,围着一张大红的阳雕八仙桌子。
众人进屋时,都差点被五颜六色的鲜花、五花八门的灯笼和堆砌的摆设惊住,纷纷去看老安人的脸色,只见老安人微怔之后,并未说什么,笑了笑,在陈妈妈的搀扶下,当先落座。
一家子人分辈分齿序排列入座,这么一来,恰好沈清兰坐在沈清芝和沈之栋之间。
到底是过年,沈清梦也放了出来。
几天不见,她已消瘦许多,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但下巴尖尖,两颊无血色,总让人觉得,那里还能隐约看得见指印,她坐在那里略低着头,既不左右环顾,也不与人交谈,形容颓废,略显痴呆。
沈清兰与她隔着沈清芝,忍不住看她一眼,暗叹一句自作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