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傅彧戴着墨镜来了墓园。
小雨微风,他却没有打伞,任由冰凉的雨丝将身上淋了个透,一向吊儿郎当的男人,突然变得沉郁起来。
他摘下墨镜,一双清透漂亮的桃花眼染着红,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连连咳嗽。
这几天,傅彧和赵旭就没有闲着。
作为喻晋文生前最好的兄弟和战友,两个人送了他最后一程,将他的后事办的妥妥当当。
赵旭是亲眼看着喻晋文死在自己眼前的,而傅彧便是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见到人的时候,是在冰冷的太平间。
老喻,还真变成了老鱼干。
“我们以前在部队,经历过那么多艰难的任务,无数次死里逃生,跟死神打过不少交道,都挺了过来。”
傅彧喷了一口雪白的烟雾,又咳了一声,嗓子说不出的哑,“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连个招呼都没跟我打,他奶奶的。”
南颂蹲在墓碑前,照片上的喻晋文,满脸严肃,一双漂亮又狭长的眼睛漆黑深邃,像是有许多话想说。
只可惜,他们再也听不到了。
傅彧听不到他的一声“再见”。
她也,再也听不到他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