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来,见着庑殿顶上的琉璃瓦已碎了几片,檐柱上的朱漆也有些斑驳不堪。
堂屋前本应繁花盛开的庭院,如今也只有一棵枝干狰狞的桐树,枝繁叶茂遮去了后院大半的阳光,更显得整个瑞云院沧桑荒凉。
陶姜,走得一步一个心酸。
直到走进内院,洒扫的小丫头都没认得出陶姜来,只是瞪大了眼睛停了手上的活,待她走进正房后,才惊叫起来:
“大小姐!我没看错吧?大小姐怎么来了!”
陶姜嘴角溢出苦笑,原身本是这院中嫡亲的姑娘,如今丫头们看了她却瞠目结舌,仿佛看到什么妖怪一般!
她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两步进了内室,一股浓重的药味对着鼻子肆无忌惮冲了过来。
“母亲!”内室的碧纱垂幔中,一个枯瘦的人影停住了喝药的动作,如柳照水的身姿被烛火投射在墙壁上,形销骨立。
“谁?是姜儿吗!”帐内的妇人声音有些沙哑,将药碗递给床前的丫鬟,人就要打起帘子下床来。
“母亲,是我!”陶姜赶紧上前,一把握住曾氏的胳膊。
曾氏的头顶……啧啧啧,与陶姜可以组成一方乌云密布、山雨欲来的天空了。
母亲曾氏本是南陵府珠宝商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