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嘴唇,唇瓣渗出了血丝。
她却像感觉不到痛楚似的,依旧很努力的扬着嘴角。
只是那双眼睛啊,盛满了绝望。
她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给儿子买助听器呢?
她家这掏空家底的二十块钱,攒了一年半。
要等到十五年后再给儿子买助听器吗?那个时候,会不会更贵了?他们会不会还是买不起?
杨大嫂不敢想。
她感觉有一座大山压着她,山上的每一块石头上都密密麻麻的写着“穷”字,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杨大牛就是这会儿回来的。
他的嘴还咧着,粗糙的掌心握着贺爱民的钢笔。
“大队长,给你笔。”杨大牛的额角带着汗,喜滋滋的说,“你给写吧!”
贺爱民接过钢笔,却没动。
杨大牛抓了抓头皮,突然有些紧张:“咋的了?不给卖了?还是让别人买走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些,盯着林念禾的脸,他的声音都在抖。
杨大嫂拽了下他的衣角,低声说:“大牛……那个助听器,其实要二百块钱……”
“啥?”
杨大牛使劲揉了把耳朵,“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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