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芳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殷鹿竹的身上,他漆黑的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浅浅的幽深,转瞬即逝。
到底是他们从前都不了解这殷鹿竹,还是这人当真就是这么……一言难尽。
真是不孝到了极点!
沉寂了片刻,顾庭芳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殷鹿竹,“只怕,殷世子做不到与王爷同进退啊。”
闻言,殷景朝下意识的看向殷鹿竹,却见她连忙指天誓日那般:“臣发誓,如若做不到,死全家!”
殷景朝:“……”
殷景朝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一时间,昭德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顾庭芳更是用一种叫人不忍直视的目光看着殷鹿竹。
而后,他叹息一声,“四大藩王盘踞一方,易守难攻,手中更有无数精兵良将,孤只怕,会旧事重演。”
想到曾经的傅千淮,三人眸色黯了黯。
傅御史赤胆忠心,为国为民,他上谏削藩,却无端引来了一场杀身之祸。
顾庭芳叹息一声。
削藩之事,势在必行。
可,他真的怕再有如傅御史一般的人,无辜枉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庭芳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沈南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