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低声说道:“贱奴的家乡遭遇了洪涝,整个村子里颗粒无收,大家流离失所,护食亲子。”
她的声音格外的平静,可是听在顾庭芳的耳里,却犹如那雷霆万钧,震得他心口微微发麻。
殷鹿竹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贱奴上面原本还有一个姐姐,可是……我娘太饿了,还怀有身孕,大夫说,是个男婴,我爹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要个男婴。”
“为了保住我娘的性命,他只好用姐姐跟别人家交换,煮了分食。”
“可是即便这样,也不过是徒劳无功,赶往皇城的路被官府封锁,斩断了我们最后一条生路,父亲也实在饿了,便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娘不忍我这样死去,便趁着深夜,带着我逃了,途中,被爹爹追上,娘亲为了护着我,差点被爹爹打死,我也摔下了山崖。”
“幸而上苍垂怜,芙蓉楼的鸨母捡到了我,她见我容色上佳,便收入了芙蓉楼,教我谋生的本领。”
“今日是贱奴脏了君上的眼睛,往后,定躲得远远的。”
顾庭芳的胸口忽然一堵,那种感觉,像是被钝刀割了一下,不尖锐,却让他生出了一种深深的负罪之感。
“你的家乡可是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