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殷鹿竹清晰的看见眼前人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他将被子置于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也让张家德身子轻轻的颤了一下,连忙跪了下来。
“奴才知罪,还望君上恕罪,贵妃娘娘送酒来的时候君上不再,老奴本想待到君上回来再做打算的,谁知,竟忘了禀报,是老奴的疏忽。”
殷鹿竹抬眸看向顾庭芳,男人端坐在半明半昧的烛火之下,潇洒风流恰名仕,英姿飒爽似明月,眼如点漆皮如雪,谋略心如火。
“君上,这酒,不会有问题吧?”
闻言,顾庭芳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贪生怕死的东西!”
殷鹿竹:“……”
她磨了磨牙齿,狠狠瞥了一眼顾庭芳,心道。
‘狗皇帝。’
瞧着他陡然沉下来的面色,殷鹿竹心口微惊,‘这又是怎么了?’
男人坐在那,薄唇紧紧的抿着,那美如妖孽的面庞上却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纵使心红如铁,也难以消融那般。
于是,殷鹿竹便不再自讨没趣。
她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天色已晚,臣便不打扰君上歇息了,还望君上不要忘记答应过臣的,过几日,臣便要离开殷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