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将自己的衣袍往下拉了些许,“行了,你看吧。”
闻言,殷鹿竹抬眸扫了他一眼,“没兴趣了。”
顾庭芳脸色沉了沉:“因为那云姜余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也就只有你才会被他骗了,早知道,孤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免得留下一个祸患!”
“那想来,君上此时定然也很后悔,当日没有直接杀了臣,反而今日落入了臣手中。”
顾庭芳望着她的眉眼,那狭长的凤眸轻轻眯了一下,他道:“你便对孤有这么大的敌意?为什么?”
“就因为孤将你贬到了凉州?”
“殷鹿竹,孤之所以让你到凉州驻守,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而是孤觉得,你可以还凉州这一池浑水一个清宁。”
“君上,我乏了。”
顾庭芳:“……”
他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殷鹿竹,看着她缓缓靠在了车壁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也清晰的看到,这个人竟然哭了,那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最终,隐没在了下巴之下。
顾庭芳脸上的神色也渐渐的凝重了起来,像是浮着一层细碎的寒冰。
他只是盯望着殷鹿竹,衣袖底下的手不由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