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钧眉眼沉沉,“免礼,起来吧。”
他说完这句话,却没有如同上次一般径直从他们身前走过。
许是喝了酒,让他有些慵懒懈怠,亦或是方才姐弟俩毛毛躁躁差点遇险那画面,到底碍了他的眼。沈廷钧再张口,声音愈发低沉威严,他问清儿,“大好时光,不读书出来晃悠什么?”
清儿呐呐,有口难言。
桑拧月素手微动,想将弟弟扯到身后,可那动作终究没有做出来。
弟弟十岁了,她不能总把他当做幼儿看待。若总是顶在前方为他遮风挡雨,弟弟何时才能长大?
但弟弟本就拙于口舌,而他气势凛冽、威严肃穆,怕是朝堂上那些大人面对他的诘问,都会难以招架,更何况稚嫩又幼小的弟弟了。
桑拧月抬起头,到底是不着痕迹往弟弟跟前移了移。她漆黑明亮的眸子抬起来,不敢直视他不怒自威的面容,便眼睑下垂,做出直视他宽厚胸膛的动作,轻声道,“禀侯爷,弟弟读书勤奋,今天是因为随我出来送人,这才松散片刻。”
微沉默,她很想说,“再次谢过侯爷方才相助之恩,若无事,还请侯爷容许我们姐弟先行退下。”
但这不合适。
因为往前走只有这一条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