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子的汉子疾步从街角走过来,对着邬瑾大声道:“瑾哥儿,你爹在雄石峡掉下去了,刚送回来!你快回去。”
邬瑾听了,一颗心猛地往下沉,脸色霎时间白了三分。
他爹在雄山寺凿石窟佛像,雄石峡两侧险峻,犹如刀削,下边是湍流,人站在崖边都目眩心摇,两脚打颤,更遑论掉入深涧中。
他大声谢过送信的人,蹲身肩起笼子,拎着木架,一手扶住饼笼,快步往家跑去。
已近半夜,月再明也照不亮天幕,邬瑾从灯火通明的街市一路跑至偏僻乌黑的十石街,脚下石板路越走越窄,最后一脚迈进了泥泞中。
点灯费油,十石街少有人点灯,此时也是如此,他在黑暗里侧着身子前行,手肘不停撞在两侧堆积的杂物上,两侧寸尺不空的屋子紧迫的压向他,把他压的气喘吁吁。
两只手冰冷地抓牢了笼屉和木架,看到黑暗中透出来的一点亮光和挤满的人,他才放慢脚步。
“瑾哥儿回来了!”
“快进去,哎,可怜。”
“瑾哥儿今年才十四吧,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围观的人群让开一条路,邬瑾低头穿过,肩膀撞过好几个坚实的胸膛,才进了门。
院子里浮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