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吊着两个大红灯笼,上有金字匾额,书“宽州镇守经略节度大使第”,朱门洞开,里面的人听闻马蹄声,便已提灯而出,垂手拱立在外。
莫家兄妹从马上下来,踏上石阶,步入匾额阴影之下,大门迅速把二人吞了进去。
与邬瑾共骑的人掉转马头:“小哥住哪里,我送你家去。”
邬瑾说了住处,那人便把他送到了十石街,街道两侧堆满杂物,胖些的人都得侧身过,马也休想过去。
十石街的人大约也没想过有一天这街面上能过马。
他在街口下了马,一路狂奔回家,家人正心急如焚,邬母更是出城等了一回,见他回来,三人立刻像是服了“李一贴”的定心丸,连那两个箩筐的下落也忘记追问,只去熬姜汤。
邬瑾换下湿衣,把头发擦的半干,喝了一碗辛辣姜汤,坐到床边时,已经疲累的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弟弟邬意铺开被褥:“哥,我睡这头,给你暖脚。”
说完,他大打哈欠,钻进被子合上眼,几息功夫,就响起了鼾声。
邬瑾也像是化了的蜡,身体直往下淌,他咬牙瞪眼站起来,走到桌边,剪掉一个大灯花,磨墨铺纸。
书院山长在他们入学时就提过“日录”,一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