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道:“你现在就去,再叫农户前来接我们。”
“是。”常龙拔腿就走。
邬瑾站在一旁,深深看了张供奉一眼。
济州府虽近,但是道路阻塞,想要前来,还需挖开坍塌之处,反倒不如送信去宽州——莫千澜纵然连条狗都使唤不动,是莫聆风亲兄长,又坐拥十州之财,就是倾家荡产,也会救出莫聆风。
张供奉能成为敕使,又岂会连此事都想不明白。
他从张供奉焦急的面目之下,窥探到了属于天子的杀机,皇权充斥着张供奉看似仁厚的躯壳,无论张供奉如何为自己的行事辩解,都掩盖不住其中的阴谋意味。
他一粒浮沙,不能与天子为敌,然而莫聆风是活生生的,前一刻还被自己攥在手心里,这一刻就没了。
“张供奉,”邬瑾用左手放在胸前,行了大礼,“学生还是要去佳县报信。”
张供奉听着耳边汹涌的火焰声,看到前方农户推车而来,点头应允。
没有驿券,普通书信要传至宽州府,最少也要十天。
在这样惨烈的一个夜晚,他愿意有这样一份仁慈之心,让邬瑾尽一点心意。
再者他不许,邬瑾就不会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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