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赏瓶放回原处,她蹑手蹑脚开门出去,抱起那盆款冬花往外走。
莫府每一条路莫聆风都熟知,走的最多的是从九思轩到后花园,再从角门出去。
然而这一次,她抱着花盆,却是先去了前院,让值夜的人叫醒赵世恒。
赵世恒连日疲累,却并未睡,而是伏案思索奏书。
“镇宽州节度使莫千澜俯首谨拜陛下。
臣愚者,文不成,武不能,得沐陛下天恩,觍颜食俸,无功于国,尽居贵显,诚惶诚恐,日夜难安,承蒙陛下仁慈不弃,幼妹亦得陛下垂顾,实是前所无有,臣心甚愧,血指汗颜。
济州禾山县馆驿之祸,皆因匪贼流窜而起,臣有疏查之罪,万死难辞其咎,幼妹遭此劫难,皆是因罪臣恃恩贪势,贪婪无度,以至幼妹难承陛下天恩,罪臣俯首叩请陛下收回成命。
罪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捐莫家家业百万贯于国朝边关,以兹厚用,幼妹愿效妇好、冼英之德,投身军中。”
他将百万贯抹去,正思量着要写个什么数,忽听下人来报,莫聆风在花厅中等候,连忙搁下此事,起身往外走。
才出门,他就诧异起来——竟然下了雪。
雪下的不大,地上有一层极薄的积雪,尚能看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