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壳,躺在床上,扎满长针,蓬头垢面,几乎和这老房子化为一体。
好在还活着。
门再次打开,下人端进来一碗浓黑的药汁,端到床前,先将药放置在边几上,随后跪在脚踏上,一只手强行捏开莫千澜的嘴,一只手舀出来一勺药,压住莫千澜的舌头,往嗓子眼里捅了进去。
莫千澜不会吞咽,身体却还有反应,喉头鼓动,使得药不但没有喂进去,反倒往外吐。
下人仿佛早有预料,立刻收回勺子、撤回手,把那一勺子药关进莫千澜嘴里,只有少许药汁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药一勺接一勺地喂进去,殷北用力擦了擦眼睛——太遭罪了。
这么活着,太遭罪了。
“邬少爷,”他低声道,“咱们先去前头?”
邬瑾点头,又是弯腰拱手,告辞出门,坐着的李一贴在他出去后睁开双眼,搭脉在莫千澜手上,讥讽道:“机关算尽,有什么用,看看,现在就剩下邬瑾这么个傻小子还把你当人看。”
莫千澜还是毫无反应。
殷北带着邬瑾直入正堂。
正堂之中,陈设迥异于后堂,庄严肃穆,正中靠墙处设一扇屏风,前面设黑漆长案,案上有奇石,案边左右是两把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