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送来的东西,找出邬瑾的信,随手撕去封函,一只手抖开信纸,一只手去解身上战甲,走到隔间,将沉重的铠甲脱下,站在浴桶旁看信。
“聆风,来京都数日,便深陷风波,小报上言语纷纷,恐误你谋略,特为你解这千头万绪。
潭州千倾庄田一事,于旁人看来,是我刚直过头,令皇帝、皇亲颜面扫地。
殊不知,济阳郡王与皇帝有抵足而眠之情,若非皇帝亦有心放还田庄,我便是碎首以谏,也无足轻重。
我观国朝,国库空虚,宗室已成蝗祸,济阳郡王每年禄米一万石,他的儿子每年禄米一千石,去年国朝收粮米两千一百六十万石,整个宗室便嚼掉了六百八十万石。
宗室不仅要吃,还要庄田,以便花用,济阳郡王名录之下,便有两万倾良田,犹嫌不足。
皇帝所为,无非是先‘治蝗’,而后‘充盈国库’,最后‘安内攘外’。
莫家积年累月,所聚十州之财,既是充盈国库的一部分,也是安内的一部分。”
看到这里,莫聆风心中无端涌起一股燥热,将信纸放在澡豆盒子上,脱去衣裳,抬腿跨进浴桶,将自己沉入微凉的水中。
所谓帝王术,便是对莫家赶尽杀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