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想要他们不再只是把对方当作冷冰冰的,皇朝最高权力的象征。
“入了此亭,繁文缛节便不必在意,冠冕堂皇的言辞也可免去,我们不论君臣尊卑,只把自己当作一般无二的皇朝子民,说真心之言。”
在狄柬之跟张仁杰要大礼参拜的时候,坐在亭中的宋治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直接进亭落座。
亭子中的白玉石桌上,除了茶釜茶碗别无它物,服侍在侧旁的,也只有皇朝最大的宦官——敬新磨。
狄柬之称谢之后慨然入座,没有拖泥带水故作姿态,张仁杰眼神略微变幻,拘谨恭敬之态并未全消,落座的时候屁股只是沾着石凳。
“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听你们说说对河北、中原十几县百姓闹事,冲击衙门杀官抢粮的看法——不是对百姓的意见,而是对州县吏治的思考。”
宋治面容平和,语调不快不慢,就像是在跟人闲谈,没有任何威压之气。
他说得很清楚,要听的是“思考”,笃信对方有真知灼见,如果狄柬之、张仁杰之前对此事没有思考,那就不配跟他进行今日的谈话。
张仁杰尚在暗暗措辞,狄柬之已是仗义执言:“蒙陛下信任,臣若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是愧对君恩。
“陛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