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重新坐下,殿中一时没有人出声,气氛逐渐死寂。
死寂中蕴含着莫大的寒意。
无论是谁,考虑到当下局势与扭转战局的问题时,都会感到手脚发冷。事到如今,赵晋已然完全掌控局面,他们看不到任何希望。
眼下的看不到,长远的更加看不到。
死寂维持了许久。
终于,杨延广看向王载,尽量缓和语气:“晋军侵占符离,临淮、淮阴危在旦夕,徐州亦不再稳固......太傅有何见解?”
王载沉思良久,至此已是有了明确想法,当下上前两步,拱手道:“臣下以为,我们该撤军。”
撤军。
听到这两个字,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了王载身上。
殿中连呼吸声都已听不见。
杨延广一字一顿地问:“全军退出.中原?”
王载只说了一个字:“是。”
杨延广闭上了眼睛。
众臣都没有说话。他们莫说斥责王载,连反驳都没有,他们只是担忧地看着杨延广,等待对方对这个见解的反应。
众臣在等,杨延广同样在等。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没有等到任何人出言反对王载,也没有等来可以帮助大军走出危局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