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百家灯火渐熄,院里时有两声浅薄蝉鸣,好似在小声诉说春去夏来。
屋子里没点灯,黑漆漆的,只余一双盈盈水眸,迎着月色泛着微光。
夏冷侧身躺在床上,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少许散落枕间,少许洒在身前,遮住白皙的颈项与纤秀的锁骨,几缕柔顺细发俏皮地搭在胸口银色的丝质亵衣上,铺出一个圆美的弧度。
顾池今晚有两个反常的地方。
其一,太软。
以顾池的性格,若是真不想成亲,完全可以坚持拒绝。
她又不凶,也不会胡搅蛮缠,如果顾池实在不愿,有另外的方式可以把水端平,她也不是非成亲不可。
反倒是像这样找理由搪塞,塞到一半又不塞了,让她感觉顾池似乎有点心虚。
只是夏冷一时想不到成亲有什么可心虚的,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顾池怕什么?
何况顾池而言不是第一次拜堂,难道还害羞?
这不像顾池的风格。
第二个反常的地方是太突出。
夏冷本来不爱琢磨这些,可顾池磕得她有点睡不着,只好随便想想。
这么一联系起来,顾池先前的借口更显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