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哭。”
云苓侧过去头,咬住下唇,目光缓缓上移,试图把泪珠含回去。
她伸出手覆在尚静手背上,怔怔地看着桌上平静无澜的红茶,心里恍然大悟。
为什么偏偏是滇红碎茶?
云省潮热,哈省干冷。
一南一北,天各一方。
尚静和邹俭并不知道后来的雨过天晴,而这次分离于他们而言,几乎是诀别。
云苓不知道邹俭是如何做到见时知几的,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布置好后路,但如今想来依旧长嘘。
她也钦佩尚静的道足以忘物之得春,孤身一人带着欢欢继续生活,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整顿心情,安心工作。
“静姨,总有一天会云开日出。只要坚持下去,一家人肯定会见面,时间不会太长。”
云苓此时只庆幸自己看过,清楚记得历史车轮的每一次驶向。
明年,许多人便会陆续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上。虽然大局未改,一塌糊涂,但他们个体的情况会好很多。
尚静勉强地扯了扯唇角,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
当初她来到哈省的时候就已心如死灰,如今多添几分希望,反倒让自己变成池鱼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