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未听见那一声“起”。
赵昔微手心贴在地面,白玉石砖既冷又硬,寒潮从指尖顺着皮肤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
跪拜大礼双肩需要保持平直,脊背需要绷紧,这样的姿势一旦太久,肌肉就会因为乏力而开始颤抖。
赵昔微也不能例外。
纵然她心性坚韧,头脑冷静,可到底也只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女,敌不过身体的脆弱。
寒风更猛烈了一些,从衣袖和领口灌进来,让本就疼痛的四肢更加难捱。
风突然静止,天光也倏然消失。
赵昔微感觉身体变成了一朵云,又变成了一团棉絮,飘飘荡荡,无知无觉。
或许是意志力太过顽强,大脑在这种时候却异常的清醒。
她不能倒下。
若是就这么晕过去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扣下来,她就真正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赵昔微手掌按在白玉地砖上,将全身仅剩的力气凝聚在膝盖上,试图用疼痛来保持身体的知觉。
就在她感觉要油尽灯枯之际,殿门忽然大开,有一对小内侍抬着东西进去了。
紧接着,是两名宫娥捧着器皿缓步而至。
直到进去了数十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