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
直到殿内殿外所有服侍的人都散了下去,李玄夜才再次拿起那信封,放在眼前端详了两眼,然后从笔筒中拿了一柄小刀,沿着封口处,将信封缓缓地破开。
他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捏着一层易碎的冰棱,生怕一不小心破损了里面的书页。
信纸泛黄,字迹俊秀中透着孤傲。
李玄夜认得出来,这是赵子仪的字迹。
一封一页,总共十六页。
都是赵子仪的回信,没说什么特别的大事,不过是日常思念之语。
一页页的翻来翻去,目光陡然一凝。
“长安一别,已是十年,每每思及当日,便令我日夜难安。只恨我懦弱无能,不能替沈家复仇……你且等些时日,现下时局不稳,太子尚幼,我须静待时机……”
复仇?复什么仇?
李玄夜长眉微微一皱,当年沈穆被贬,皇帝并没有定罪。为官做宰的,大起大落常常有,这算得上什么仇恨?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又翻开了一页。
“今太子已开始理政,我亦颇得其信任,假以时日,借他之手,必将手刃仇人。”
所以,赵子仪费尽心思地将女儿嫁进来,是为了借东宫的权势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