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里仅剩的半袋米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的手饱经风霜,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掌上也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她浑浊的眼里好像划过一丝泪光,不过眨眼间又没了。
她没有拒绝,手颤颤巍巍的伸过来,像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手在碰到布袋时,猛的抓紧,骨节仿佛下一刻就能撑破那薄薄一层皮肤一般,颤抖的动作越发大。
她什么也没说,可那双手却也什么都替她说了。
她这辈子从没活出自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辈子都在遵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女德。
吃糠咽菜她不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都是命。
可五个儿子的命就这么没了,那是她永远无法磨灭的痛!
那是从血淋淋的心上不断划开口子。
是在要她的命啊……
她这一生,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也不过是沉默下来,做无声的反抗。
返程的路上,宋欢一改往日的轻松惬意,有些没精打采。
傅渊之跟宋姑娘相处这么久下来,他自然知道宋姑娘是不开心了。
他率先打破沉默,“宋姑娘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