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也是恼怒的,但这怒,不知该对谁,对他自己?帝王是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的,对平西将军府?但每次军饷批准,都是他同意准奏的,对护国公府?这些年护国公府低调不触犯他,护国公府手下的将士们,是个什么情况,他心里门清。
皇帝脸色变幻,跟五花肉似的,红的白的,一道道,交差更替。
整个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皇帝粗重的喘息声,皇帝捂住头,对冯畅道:「去想办法。」
他自然也不能怪罪冯畅,毕竟户部每一笔支出,都是他同意的,冯畅这个户部尚书,没有自作主张。冯畅自己这几年也跟他哭诉了数次,户部入不敷出,但他也没当回事儿。他的所有精力和心思,都在抑制太子的声望和势力,以及防备护国公府了。
今时不同往日,难道他真跟先皇晚年一般,与大魏再开战,还是一样无力应付大魏?
冯畅跪在地上不动,「陛下,老臣这几年,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啊,除非加重赋税,否则老臣真想不出如何让户部生钱了啊。」
皇帝黑了脸,不吭声。
冯畅痛苦道:「陛下,要不您将老臣罢了官职吧,老臣真是没能力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