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夜归雪来。
大夫人顶着一身寒气进屋,苏行则抬起头,讶异地看着大夫人,“母亲,您没午睡?这是又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夜归雪来了,来与我道别,坐了一个时辰,陪他说了说话。”大夫人坐下身,叹了口气,“没别的事儿,我来找你,就是想与你说说话。”
苏行则放下书卷。
大夫人径自道:“哎,我就是觉得,夜归雪这孩子,也是极好的。”
苏行则不置可否,夜归雪的好,所有人都瞧得见。
大夫人继续道:“他五年前就在准备做王夫,一千八百个日夜,严以律己,不敢懈怠,那十万兵马的虎符,也是他为了小七,九死一生夺到手的。折腾一场五年慌度,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如今空手而归,你说他心里真的甘心吗?”
苏行则也不知道。
大夫人问他,“要搁你,你甘心吗?”
苏行则沉默片刻,摇头,“若我是他,自然是不甘心吧?”
“是啊,我也觉得他怎么能够甘心?”大夫人叹气,“他说他不怨小七,我瞧着他不像说假,看起来是真不怨。但人非圣贤,岂能忍受如此空手而归?他若不怨小七的话,但又心里不甘心,那他当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