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后来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想了也是一片空白,不确定是自己当时过于愤怒,他的大脑没有去记忆,还是事后选择性地遗忘,却一直深深地悔恨着、恐惧着,害怕自己是不是冲动之下、对那个孩子做了不好的事,想去警署问问,却又放不下昏睡不醒的女儿。
在那天之后,他还能用右手吃饭、拿东西,却无法再用右手作画,每当盯着画布、拿起画笔,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想起一双充斥着痛苦的紫色眼睛,想起那张还稚嫩的脸,想着自己恐怕成了一个孩子心里的恶鬼,他的右手就再也没法稳住。
就那么撑着画了两年,他也没能画出一幅像样的作品,而到了之后,他的右手甚至颤抖到连笔都拿不起来,索性就放弃了作画。
那个男孩长大了,并在今天又出现在他面前,刚才被对方用淡漠的视线扫过,他说不清心里是愧疚难安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但似乎又有些释然。
要是那个孩子报复他当年说的那些混账话,他心里大概能好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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