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一哭,把楚识夏推到了满朝书生的对立面上,上不得,下不来。
“陛下,臣自请罚俸三月,禁足宅中。”楚识夏朗声道,“愿跪于宣政殿前,向老先生告罪。”
摄政王也愕然,“这可使不得,镇北王无儿无女,视一双弟妹为己出……”
楚识夏身在帝都,她跪了,就是楚家跪了。
谁敢让手握三十万精兵、打得北狄人屁滚尿流的楚明彦跪?!也不怕人戳断他的脊梁骨!
更何况她这一跪,便让人再找不到发作的由头,羽林卫三卫所此后任她拿捏。
“臣年少轻狂,惹得老先生垂暮之年还要为子孙奔波,该罚。”楚识夏寸步不让,“天地亲君师,便是我兄长,也得排在陛下后面。宣政殿前,臣跪得。”
皇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准。”
——
日光渐盛,明晃晃的日头高悬。
宣政殿中的声音忽远忽近,是朝臣在议事。
楚识夏跪在宣政殿前的台阶上,里衣被闷出的热汗浸得湿透。一滴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下来,勾勒过下颌,“啪”的一声打在肩甲上。但她的后背始终挺得笔直。
一片阴影凑过来笼罩住了她,细白肥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