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粉身碎骨的声音混作一团。
唯一一个正常的活物楚识夏,反而一点声响都没有。
邓勉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不该进,急得在房门外来回踱步。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飞奔过来——是程垣。程垣拎着一个葫芦,一脚踹开房门,把葫芦扔了进去。
飞扬残破的青纱缓缓落下,如同一片碧色的云雾,笼罩住了相拥的两个人。
楚识夏扔开装了蒙汗药混水的葫芦,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道:“把大夫请进来吧。”
三人这才看清里头的情形。
卧房里的装潢被毁去了大半,酸枝木的美人榻拦腰断开、金钗银簪珠钿洒得满地都是,连屋子里悬挂的青纱都没能幸免,被撕扯得只剩下几缕,在风中飘荡。
楚识夏跪坐在地上,沉舟被缚住了双手,孩童般蜷缩在她怀里安睡。他雪白的齿粒间衔着楚识夏素色的手腕,下头渗出隐隐的血色来。
楚识夏另一只手揽着沉舟的后脖颈,是抚慰,也是防止蒙汗药药力消散他骤然醒来。她神色平静而哀伤,抚摸沉舟脑后发丝的动作又无比温柔。
像是神龛上的玉石神像,莹然生辉。
邓勉震惊了。
他接到楚识夏的口信,让他找个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