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蜀王轻衣简从,悄然去了知竹苑。
李谨之已经睡下,见蜀王一个人深夜前来,彭亮忙退出去守在门口。
李谨之起床给蜀王行礼,蜀王没说话,眼圈却先红了,扶着李谨之肩膀的双手不停地颤抖。
李谨之笑了笑,扶着蜀王请他坐下,自己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烛光里的长子一身白衣,乌发披散在身后,愈发衬得容颜如玉。
蜀王不由得哽咽,低声说:
“京城是个虎狼地,你去了要时时处处小心,只管好好伺候你皇祖母,过两年,一旦你皇祖母......父王一定马上接你回来。”
李谨之就又笑了,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形象,目光熠熠地看着蜀王的眼睛说:
“父王,难道您真的相信宫里只是想让我回去侍奉皇祖母吗?”
蜀王怔住,良久才叹口气垂下了头。
他和皇帝是一母同袍的亲兄弟,可兄弟两个从小就不亲近。到后来李谨之出生,因为先帝的偏爱,皇帝对他的忌惮就更多了。
若不是为了在朝堂内外的名声,皇帝又岂能让他在蜀地平安度日这么多年?
李瑾之双手撑放在膝上,垂眸轻笑道:
“我原以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