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啤酒肚的汤弼用肚子顶开门,热情地招呼着。
没有得到回应,汤弼也毫无异色,自从二十几年前两人的独子因他的失误而死亡,夫妻两人即使同床共枕,也像普通邻居般冷澹。
身为神猎的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妻子就在卧室里,走进去果然。半长的头发花白、侧脸上皱纹横生的老妪正背对着他,对着窗外的阳光缝纫着手中的一个布包。
外形中年模样的汤弼实际上已有73岁,而他的妻子只小他两岁,不是神猎甚至不是编号猎人,又受过打击,自然苍老得像是他母亲。
两人的隔阂或许也来自这里?
汤弼满是横肉的脸上带着外面从不会露出的温情,哈哈笑着坐到她身边,拿走针线,将她的手抓在手里,换来的只是平澹的一瞥。
「60年。」汤弼沉声道。
「……什么?」
「今天是我们相识的60年整。」
汤弼笑道:「60年前的今天,我13岁,你11岁,我们所住的那个……哎呀,名字都忘了的小镇遭到了上位妖魔袭击,死了好多好多人,我的父母,你的父母,我们慌不择路地躲到了一起,都怕得像筛子。」
「……」回答他的是沉默。
汤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