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南没有回答时衍尘的这句话,只是把头靠在他身上,紧紧抱了抱这个浑身冰冷的少年。
她知道,他内心是纠结的。
时衍尘对时朝伟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情感,旁人的看不清的。
恐怕他自己也难以确定,自己心中那一点点揪起来的东西,到底来源于什么。
是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吗?
是那份迟来的道歉吗?
或许都有,或许都不是。
时衍尘苦笑着,为自己不够狠心而悲伤。
他最终,还是把时博闻带到了时朝伟的病房。
那是除夕夜。
时博闻穿着新买的大红袄,牵着时衍尘手,走进了没有一丝烟火气的住院部。
时博闻从来没有哪个年像这一次一样记忆深刻。
他不知道,原来不是每家人过年都能够吃到年夜饭的。
在那些十几平米的病房里,也有人低声庆祝着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当然,也有人不过年,只是静静坐在病床边守候着他们的家人。
时衍尘牵着时博闻走到了病房外,推门进去时,他弯下身来对时博闻说:“爸爸感冒还没好,我们待一会就走。”
时博闻乖巧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