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那往后碾道房多少寂寞的夜晚,月光下恩长吹响的酱杆笛,也不知招来水沿庄多少妇女的眼泪。
石青用眼角余光望他,见恩长噙满了眼泪,慌忙叮嘱几句就躲开了,当屋顶腾起了柴烟,石青才放心地走远。
正是夏日时分,不远处三步两座桥早已息事宁人。人烟散尽,听罢了人间嚣烦的桥下荷花,又想着把荷香莲叶的清芬,漫奂到尝尽人间冷暖的三村乡社,似梦如梦的碾道房,天地间又重归混沌安详。
徐恩长打开用包袱皮儿蒙裹着的那一卷行李,拂下布满的灰尘,抖开晾晒,被褥的针脚绗趟,又在恩长心里,荡起香久旧日的指香。
石青走回夜来香,还跟郎先生念诵,说恩长人矮了一截,人也几分驼背。
狼先生也叹息:挺硬实一个人。两口子也都望恩长好。石青站桥,没少关照跑腿子的徐恩长,嘴上叫不出,心里还是把他当亲家。
不光这个,这里还有一桩隐情,在十五个大门一条街,老吴家台柱子吴臣,四清运动弄得灰头土脸儿,石青唱红脸儿上台当上村书记,文革又站两派打派仗,拉大旗作虎皮,狗咬狗一嘴泥。
真叫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文革后期落实政策,老支书吴臣又坐了天下。
如今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