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厢各配三间石瓦庵房。白衣庵因常年战乱,和山口古寺一样,如今早已人去屋空,只留下云风起处,松声月明。
静谧山中的呼喊,突飞的野鸽山雀惊枝明灭,也惊动了在林中梭巡张望的赵止萍。赵止萍见手下掳来一位年轻美貌女子,不禁眉头一皱,厉声喝道:祸害家乡妇女就是资敌!大敌当前我有言在先,谁当儿戏当场枪毙!说罢拔出手枪,苍黑着脸把准星瞄向庵前的一棵栗树——枪声没响。几个头目围上来,软言细语说道:怕是奸细,又详说了二人行止。赵止萍深深凝望了香久一眼,波光一闪,目光中似有一丝暖色,转瞬间就熄灭了,脸上旋又重覆乌云,他朝庵舍轻轻挥手,口中竟微微叹息。坐在地上心惊肉跳的香久,先是看那人头脸有些面熟,细端详才认出,眼前的赵止萍,原是老家赵乡绅家的大公子,早年曾赴日留学,可叹归国后竟追随了汉奸殷汝耕,参与所谓华北自治,从此明珠暗投,成为日本人走狗。当下两人虽不敢辩认,也不免心里犯了嘀咕,毕竟赵公子日后多次返乡省亲,长成了油光水滑大姑娘的刘香久,仍记得赵公子那惊诧的一瞥,这次赵止萍放过一马,说不定是怜惜了乡间故人,他能认出了我来?香久这样想。这只谜团困扰了香久许多年,也没解开那疙瘩。直至公元一九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