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到:给脸不要!迷上骚狐狸,跟财主穿了连裆裤,对抗土改,当我不知道?一言说到短处,恩长就燥了,好似捅了他心窝子,一时不知气血怎就涌上来,摔脸就走开了,把牛满枝气成了枯枝败柳。
撕了牛满枝的脸,恩长哪里知道,他铸成了终生大错。女人记仇,女人把心掏给相中的男人,迎头泼给她一瓢冷水,会记恨一辈子。
十?
那是一个多雪的冬天,那个冬天注定天气寒冷。才过了立冬,留镇以北的平原和山地,就窸窸窣窣飘起了铜钱儿大的雪花。纷纷扬扬铺天盖地的大雪紧一阵慢一阵,把三步两座桥包成了雪馒头。渐渐地,雪绒花又飞成了雪粒,雪粒随风飞舞,象漫天泼洒的银沙。银沙呼天抢地,打在人脸上麻麻地生疼,囫囵一把,倒抓下满脸的雪水。滦河以东到渝水那片北方冀东燕塞,那一年北风呼啸,等到漫天的白雪把远处的青山衬出了清晰地骨脉,水沿庄忽然冒出的殷红,却是新添的大红灯笼和秧歌队挥舞的彩绸。
抹不去的艳红,是悬在牛满枝家新修葺的门楼上,写着光荣军属的大红灯笼。从前方传来牛满枝丈夫的立功喜报,让负责水沿庄土改的韩队长着意渲染,秧歌队的锣鼓使牛满枝在水沿庄脱颖而出,一夜之间挂彩披红,被推举成贫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