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感到当妈的和徐叔叔沾成了一块泥巴,兄妹俩在雨后的泥巴里踩来踩去,又在香久心里留下一道道伤痕。日子淅淅沥沥地流淌,象春天蒙蒙的细雨。惊蛰和春分时节,分到土地的农人按捺不住兴奋,早早到田地里送粪备耕,等到春雨淋湿的清明和谷雨,大地里褐色或金黄的土地,就让犁铧翻出了大河奔涌的波纹。只有没名儿家的田土还像个没娘的孩子,田土里还存留着玉米秸秆的扔茬。大哥艾书田戴了地主帽子,没有了长工的艾书田自顾不暇,哪有心有力帮兄弟一把?恩长虽然真心实意拉帮套,可是自从因瞒地和艾家划清了界限,找巧嘴儿说也找不到帮衬没名儿的理由。
话说也快,一晃眼看就到了芒种时节,旁人家玉米、高梁都长得没了脚脖子,没名儿的地块儿还是没种齐庄稼,挺好的地块儿,垄埂田畦,就象一块块好布,被笨老婆裁成了破襆扯。因为分了东家的田,恩长的十亩地紧邻着没名儿的田土,恩长看在眼里,皇帝不急太监急,恩长看不惯没名儿这败家老爷们,他哪能不伸把手,就是冲小谷穗,他也不能揣手瞪眼白瞧着。何况他心疼香久,香久是小谷穗她娘,自个是小谷穗她亲爹爹,徐恩长冲哪一出他也不能站干岸上看笑话。最新网址: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