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之后,他居然真的缓缓收回了触手,身上裂开的皮肤也缓缓合拢。
居然真的变回了无害的原住民状态。
林勃看着,已经无比惊奇,探头到前方,向肖嚣道:“你是第一次出城吗?”
肖嚣想了下,点点头,道:“算是。”
林勃更吃惊:“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你又怎么知道那个褪皮的家伙不会攻击我们?”
“我……”
肖嚣面对他的问题,竟一时语塞:
“因为我还有正常的一面?”
“……”
他心里在这一刻,充满了荒诞与疏离的感觉。
难道,异乡人眼中的诡异与巨大的危机,其实就是这么来的?
他们太紧张,压力太大,又或者说,太神经质,他们的认知与思维,都已经被严重扭曲,所以正常人世界的任何一点压力,都会触动他们的恐慌,所以,他们眼里的隧道,是一只把火车吞噬掉了巨型怪物,崎岖山路,是深渊里的怪物正试图颠覆掉自己正在乘坐的列车?
就连车厢里发生的一点争吵,他们也会如临大敌,感受着那凶残的恶意。
他们眼里,这种恶意,是一定会威胁到自己的。
可不是会威胁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