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水果区,隔了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榴莲山后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时念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走近了一听,混乱的议论声中果然夹着一道熟悉的声音:
“妈知道你这些年操持家务辛苦了,但咱这家谁不辛苦?远山管着这么大的公司,成天早出晚归,他不辛苦?一阳在学校一天要上十几节课,卷子堆成山,他不辛苦?”
郑秋红脖子还缠着纱布,但嘴挺利索,啪嗒啪嗒,跟喷粪机一样,不停往外喷涌废物。
薛应青害怕影响工作,不想和她争辩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冷着脸道:
“女士,我和时远山已经离婚了,有问题您和您儿子商量,不要来找我,我还要工作,没有时间。”
郑秋红急了,抓住她的胳膊,继续喷粪:
“你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就得多体谅下家里人,有委屈忍忍不就好了?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都像你这样,社会不乱了套了?”
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几十年,薛应青心里清楚自己斗不过这个胡搅蛮缠的疯婆子,更不想给超市带来负面影响,一句话没说,只用力扯动胳膊,想要挣脱束缚,尽快离开战场。
但郑秋红手劲死大,扯了几下都没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