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棠啊……”
“是我这把老骨头错了……”
陶老爷子也是一夜未眠,说完这句话,悬在胸口二十年的大石头,仿佛清减了不少,但他瓮了瓮嘴,话音一顿,终究还是没将后半断话道出。
他想说。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陶柏就不会死……,
‘老伴也不会因为陶柏的死而恨他,最后放弃治疗,也死在了医院手术室……,
如果年轻一些的时候,别那么倔,别太封建观念,可能他们陶家又是另一番状况。
但事已至此,一切的遗憾、痛心疾首都没有办法挽回——他也为此赎罪二十年……
“……爸!”陶棠也有些触动,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双手握住老爷子已经粘上了老年斑的手,紧紧握着,有点冰,已经不像小时候,牵着的,那一双属于父亲的炽热的手掌。
突然地,鼻头一酸,忍了半天的泪水,终究没能够忍住,哗一下就决堤了。
“傻闺女,哭什么……”陶老爷子皱眉,心疼到不行,伸出的手想像她还小的时候一样,抹掉她的泪水,但到一半愣住了,攥了攥,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老爷子想说一句从陶棠谢燃订婚后,就一直琢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