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姑侄两个从办公楼里出来的时候,晚春时节夕阳的金红光芒,已经横过了大半个校区,从北岸丛林与穿林长河的夹角位置投射过来,给明翠的湿地植被蒙上了厚厚的光膜。
罗南微眯眼睛,视线穿过常人难以直视的阳光幕层,扫视着校园里的动静变化——他不是在观察,只是无所事事。
从李明德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罗淑晴女士整整三分钟没有说一句话,楼道里、电梯里、还有着广阔的校园内,她只是在前面走前,仿佛完全忘了亲侄子的存在。
好吧,这回是真生气了。
罗南估摸着,祖孙三代以来,他大概是唯一一个在上学期间,被校方建议休学的罗家子弟。说是休学,那只是人家客气的说法,什么保留学分学时、一切荣誉等等之类,都不改其留级的本质。
毫无疑问,这就是传说中要被“吊在梁上狠抽”的恶劣事件啊。
罗南真没法再说什么,有谢俊平和胡华英两个人脉通天的超级补锅匠帮忙,都还补不上知行学院最低标准的旷课记录,这几个月来,他实在是太飘了。
也许一开始就要从SCA那里入手,入侵教育部系统……
罗南脑子里转着毫无意义的念头,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在他心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