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语靠坐在半截残壁下,背部微烫,土石结构忠实地传递着热能,并提供了粗砺的触感。
这是荒芜原野上,一处巨大建筑地基残块边缘,它刚被一轮爆炎轰炸覆盖,但已经没有什么可破坏的了。
火线正向远方蔓延,浓烟遮蔽了大半个视界。烟雾中,强光、爆炎乃至于冷兵器的寒刃,都若隐若现,厮杀零零落落,却似永无终止。
浓烟一直在升腾,似乎要污染天空中飘浮的巨大云团。后者全不在意,其灰沉的底部,偶尔还有电光快速穿梭,照亮内层似有若无的狰狞魔影。
大地犹有余温,却已经有嫩芽强行顶开焦土,顽强生长——这个就有点儿过分了。可是细看那嫩绿的草叶,还有边缘滚落的土粒微尘,每一处的细节,都真实得刺挠人心,尤其是知道它们的存在本质之后。
蛇语伸手,拈起那根刚冒出来的草叶。
后者终究脆弱,干脆地断掉了,指尖甚至沁了点儿微凉的汁水……
蛇语刚经过一场高强度战斗以至于还有些发木的脑子,面对这样的外部刺激,已经很难再有多么细致的考虑,种种思绪,到最后只是一声似荒谬、又自嘲的叹息。
若非亲历,谁能想象,这处仿佛正经受战火洗礼的战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