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这个老头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自认为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不需要休息,不需要改变,把其他人的招呼劝告都扭曲成他以为的样子。
前两年药物还能有点效果,现在医生们也越发无力了。
她一个护工,又能做什么?
洪特护摇了摇头,就在房门外边,通过屋内智能管家,再检查了一遍老头身上的传感器,还有防摔倒设备,确认都在正常工作,这才打着哈欠往回走。
眼瞅着都快4点了,她要在早上医生查房之前抓紧再睡一觉。
旁人的观察,始终没有干扰到封闭阳台上老人的思路,木质积木块儿在他手里咔咔撞击,快节奏里似乎传递出了焦躁,但也可能是某种欣悦与狂热。
他几乎已经不能理解外部世界的意义,同样的外部世界也无法理解他。
罗南的视线伴随着下弦月的光芒,一起投注在爷爷的身上。
他看得清楚,听得也清楚。
老人的喃喃自语,总是离不开“神国”、“披风”这样的关键词,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这并不是长期精神疾病影响下所造成的言语匮乏,而是一套以这些核心词汇为基准的疯子的逻辑。
然而,是真的疯吗?